2017年3月9日 星期四

章一:欺


嚴嵩信仰已故的執行長,為此堅持不買書的陋習被破壞了,一本自傳套上書店裏頭10塊錢的廉價書套,另一本深鎖保險箱已見對其珍愛的程度是多麼病態;嚴嵩的母親於他滿月酒席上默默離席了,從此便缺席在他人生中大大小小的會場上,嚴嵩此生再也沒有滿座過了。嚴嵩常不以然然地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換個方式想還少一個女人在我耳邊嗡嗡,這體會真是罕見,至少眼前痛苦的你們是享受不到的」,嚴嵩還有位父親,他不姓嚴,他姓夏樹,名深見,深見十分珍愛他這個獨生子,給了嚴嵩可大可小的自由,嚴嵩自小便長得不錯,口才不溜,也換了四五六個各不相同的女孩,嚴嵩今年已經到了考學測的年紀了,最近一個女友莫名其妙地分手了,「大概是上個月初吧」嚴嵩說
「你這孩子真懂事,不像我家那只畜牲成天只知道跟他那群四處撒野,你爸養了你真是值得了,也不枉費他的心血了。」隔壁朱嬸說
「哪有,時間不多了,我得快進去寫作業了,今天老師不知道... ....」嚴嵩邊走邊嘀咕,聲音漸遠細小去,一群三姑六婆不以為意繼續嗑瓜子,繼續會談市場經濟問題。
特地換上的隔音窗還是抵不過大嗓門,嚴嵩不情願嘆了口氣,轉開父親珍藏的Lang Lang 某一場演奏會,「下回得再說說了,這東西真的是便宜,沒一個好,就像他一樣, .... ... 垃圾。」今天家裡又是一個人的天下了,翻開行事曆知曉了夏樹回岩手縣的奶奶家替她過誕辰,大概也要個三五天才會回的來,今天這總時候應該會很適合做那種事了, 嚴嵩從左邊第二個抽屜拿出一副破舊的塔囉,在右邊的第四個抽屜拿出祭壇的桌巾和一顆水晶球,推演,「適合適合適合」
某天,夏樹回來了,可能是因為下午三點鐘的緣故,但也已經放學了不是嗎?夏樹在心中默默回憶兒時記憶,不然呢?啊!難道是去補習了嗎?我怎麼不記得的了… ‥
「人老了,記憶這東西還真的是靠不住啊」
眼下夏樹說這句話的同時,屆齡34歲,門口傳來一陣聲響
「哀,別這樣猴急,多的是時間呢。」女聲
「去去去,滾邊去」這是嚴嵩的聲音了
對此聲音的辨識能力,夏樹感覺到十分自豪,逕自往玄關方向吶喊
「嚴嵩阿,爸爸回來了」
過了許久還是沒聲音從另一端傳來,這才對嗎?夏樹心想這世代的孩子還真的是不知道禮貌這二字,待我來好好教導,這野蠻人。
嚴嵩沒路過父親所在的廚房,也沒打算理會他,逕自走上三樓的臥房彎進浴室沖涼,換上今早Emma替他送洗的衣服,一件沒LOGO的名牌。把手機插上充電線,換了一台,從來沒打算過說一句算是有禮貌的話,難料今天的心情異常美好,隨意朝一方向喊話
「出門了!」
這回換身為父親的夏樹嚇傻了,這這這,不符合科學呀,看來我得去研究今天的大數據了
嚴嵩其實哪裡都去過,覺得出門乏味比在家跟一個陌生人互看選擇更好,那今天決定要去哪裡呢?
「當然是去BAR」冷不防有人從後頭襲擊嚴嵩,嚴嵩是誰?至少曾在小五的時候某個武術秋季盃拿個劍術季軍,他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其實那天... ... 總之是季軍了,底子肯定是有的,「嘿」一氣呵成,信手捻來的強大氣勢震倒敵方,看,多麼了不起的我
「嵩,最近又犯病啦,是我啦,在中,權在中」
「沒事,今天挺樂得的」嚴嵩說
「難得你這斯... .... 說吧,讓我來帶給你更多的樂子吧」
「純粹陪我逛逛,恩,還是去雲池吧,最近新聞鬧得挺厲害的,避一風頭吧」
「蛤,這兩大老爺子,手牽手去逛逛!想都不敢想,還是去雲池吧,有零錢吧,我口袋窮得只剩下一張卡」
「算了,你走吧」嚴嵩顯然被惹怒了
「別這樣嘛.. .. 嚴老爺子」 權在中在旁仍是嘻笑狀
一邊,夏樹正在書房檢視自己未來一個月的行事曆,結果他竟然發現一個漏洞,
「老天啊!上個月的我究竟是發生了多麼嚴重的疏失,竟然空白了三天,還是連續三天,我到底是怎麼了!」
夏樹懊悔不已,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竟然如此說道
「老天啊!我前世一定是燒好香,才讓你對我的天賦產生憐憫之心,給予我極高的應對之道,恥辱的三天我知道是為了讓我更加認識我唯一的愛子,嚴嵩的生活,讓我可以更快且毫無痕跡的融進他的生活,這對可憐的他而言,是多麼偉大且崇高的幸福啊!他忙碌多金高尚的老爹竟肯為他下降級次,身為父親的我,是多麼的睿智啊!」
夏樹等了一晚,嚴嵩卻是如往常一般的徹夜未歸,如同他至親兄弟再沿所料,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簡直是怪異的組合體,寂寞的父子倆」
再沿因為年老色衰的祖母不慎在浴室滑倒傷了脊椎,經過Herr Jeuck的診療才發現祖母已經有骨質疏鬆的問題,再沿奉命前往異鄉去照料祖母的起居生活,讓她得以享受最後一段天倫之樂,話說再沿的媽在想些什麼,嚴嵩大致是懂得一些的,畢竟是無名的四妾,覬覦龐大的家產再沿媽再不忍心也得為了往後的日子做打算。再沿走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掐指一算也有了一學期了,在歷史系的日子也半年多了,想想日子過得真可怕。
那嚴嵩究竟是放蕩到哪裡去了?問權在中知不知曉,那也難問,因惹惱嚴嵩後自動自發消失在嚴嵩的影子下,嚴嵩其實也真的沒地方可以去,只好去了保母Emma討口飯吃,他經常如此,只是因為懶。
「今天還沒發薪水,吃罐頭還行吧我的小少爺。」Emma在廚房做西紅柿炒蛋頭也不回,光憑印象中的腳步聲,一重一輕的,直覺是嚴嵩到了
「隨便了,我來順便繳清下個禮拜的伙食費了,明天給個滷肉飯就真的是太感謝了」嚴嵩面無表情說
「滷肉飯啊,冰箱好像還剩一點,要幫你加熱嗎?」Emma轉身向閣樓上的小兒子喊去
「下來吃飯了,整天搞那些有的沒的,功課不會一並拿下來問問學士生,嚴嵩今天到家裡來吃飯,冰箱的...」
「哀阿,怎不早說」李鯉一蹦一跳下來,險些摔個吃屎,總沒也電視裡般的誇張,但也差不多了
「真可惜!」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哀阿,我告訴阿爹去」
「去去去,滾邊去」嚴嵩一邊說一邊把錢壓在碗下,看了看瘦弱的鯉臨又從錢包抽了幾張給他,「小聲點 ,別張揚」鯉識相的點頭
「不吃了,先走了,真是個鳥 ... ... 」
Emma 端了盤魯牛筋出來
「又走了,到頭來也沒真的吃過幾頓飯,到給了不少加菜錢,嚴嵩阿,可惜了!」
這下子可真的是沒地方可去了,嚴嵩心想著再沿家的鑰匙還在身上,他住的地方現下肯定是沒人了,去那邊住吧!
夏樹秉持著崇高的品德,不曾發怒過,即使是那年嚴嵩媽不聽勸硬是生下嚴嵩這渾小子,而因失血過多死去。
「算了,這年紀的孩子還在叛逆期,我應該要更有耐心及愛心去關懷他,包容他,為了美貌,還是先去睡了,不要當道德警察,讓他心理上有負擔」說完點點頭,望去書桌上一堆布滿灰塵的育兒書,嬰兒期,夏樹感覺到十萬的自豪
隔天,夏樹依循行事曆上所標明的事項前往嚴嵩就讀的湖山國小,
「應該是小四吧」
果不其然碰個閉門羹回來,不因一時失敗而永遠放棄的夏樹,不可一世地說道
「Emma 總該知道吧!這庸俗的女人竟然以隻身之力撫養兩個孩子,靠的還不是寬宏大量的我給的薪水。」
詢問之下,得知嚴嵩最新最正確的情報,
「他 他他竟然跳級到政大了,會有建國的畢業證書嗎?我畢生的恥辱就是只有一張玉里高中的證書,果然是青出於藍,更甚於藍。瞧,還不是我夏樹的基因好生出一個好兒子」
嚴嵩媽智商185嚴嵩爸智商100嚴嵩智商185,同理可證嚴嵩的聰明才智是出自於其母親,而不是一個普通人的夏樹,這是嚴嵩媽至離席至今仍沒告訴夏樹的殘酷事實,為的是留給嚴嵩爸一個美好的殘想,嚴嵩媽可真的是體貼。
夏樹早早結束了一場荒謬的行程,並對自己的效率感動到痛哭流涕。
隔天,嚴嵩醒了,到浴室洗漱一番,拿來一件再沿的襯衣,一件S號的佐丹奴,在浴池泡了4刻鐘之久,一旁的櫥櫃上放著一瓶瓶伏特加,威士忌,一櫃子的高腳杯氣泡杯,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是個學測生的浴室,嚴格說道再沿只是比嚴嵩偷懶,不然早成為嚴嵩的同學了!
「再沿,這酒鬼性子在這浴間可算得上淋漓盡致了,享受享受… …那老傢伙不知道走了沒?我記得他的行事曆上白了三天,我算算還得回家那些換洗的,別人的衣服總歸不是自己的穿的挺詭異的。」
另一頭的夏樹也醒了,幾乎是同時間清醒。夏樹這下子可謂是樂極生悲了,還有兩天,這活都搞定了,還有什麼沒弄的,
「對了!來養一隻樹懶吧!嚴嵩會喜歡的」
「三指的好,還是四指的好。」為此,夏樹選擇了一個上午;嚴嵩毫不猶豫的走進中國通史課的教室,聽了半堂課覺得無聊,於是繞進附近的小七吃早午餐。
「要不回家算了,反正下午也沒什麼課要點名,就兩堂課。」
回家了!碰巧跟夏樹撞個正著
「X x x」還是父子
「爸,您今日安好?」
「承蒙汝慰安,為父今日甚好」
當空氣最後一分子安然傳入兩人的耳中,便迅速逃離現場,留下不知所云的問候。
空白的第二天下午
夏樹決定要買哪一種了,於是打了一通電話叫設計師來家裡替這新成員布置一個新家,新家位置在無人的三樓。
樹懶呢就先擱置一旁吧,主角總是在中間插入一個小插曲,結束的新格局尚在風風光光秀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印象,為下一本小說作頭,雖然下一部仍不是以他做主角,但我執意如此,誰又能奈我何。
嚴嵩不打算久留,一溜煙跑進四樓的臥室,從側櫃抽出一只不符的行李袋,雙C的袋子,將一櫃子2/7的衣服放進去,轉身下樓,離開這個佈滿老傢伙體臭的建築物。
「嚴嵩!」夏樹叫住嚴嵩最後一縷拖在玄關未離去的影子,本想告訴他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如我可愛的小孩子嚴嵩應該會很喜歡吧…
就在出門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有人來按門鈴了!
「嚴嵩,忘東忘西的真不知道當初教他的人把規矩都掉哪去了。」
「你!噢,不好意思請進,我還以為是隔壁的鄰居又來發傳單」夏樹羞愧地說
「沒事的。」設計師俞孟秤奇怪的左觀右看這獨棟的庭院哪來的鄰居,該不會是對面的... .... 俞孟秤不敢再想下去了。
趕緊把設計圖拿出來給夏樹看,無知的夏樹哪裡看得懂,連聲說了數個好字,詢問價錢適時砍了點價,俞孟秤也看出來了卻不點破,只可惜了沒砍幾刀肥油出來,老王啊我真該聽你的建言的,這下子我真的是後悔不已啊。
夏樹最後以85折決定了樹懶新家的品質,再來就是去寵物店挑樹懶了!
「Emma,今天要來之前先去寵物店幫我訂一隻樹懶要四指的」夏樹打了一通電話給他,但她已經走到剩5公尺的距離,為了薪水還是咬牙說
「好!」
可憐的Emma只得從原路折返回家,滿頭大汗拿了一張收據給夏樹,夏樹嘴也不說一句答謝的話,Emma只得自我安慰一番了
「訂金呢?」她心想著,該不會.. ... 
她決定鼓起勇氣跟夏樹討這筆訂金
「老闆,我... ...」還是說不出口
「好了,剛剛打了雙倍薪資給你了」夏樹平淡的說,又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頭詢問
「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到」
「沒事的老闆,我先去洗菜準備今天的晚餐了」Emma的心一下子盪上雲霄高興不已
賺死了。
至此,嚴嵩的家像是消失一般,在那個午後,風光明媚的宜人夕陽漾著七彩的河岸,一對對情人擺著成雙成對的閃光,嚴嵩也不在這裡,;建築物裡的伏見夏樹和擁有孩子的Emma蒸發了,唯獨存在公寓裡小兒子的腦海中有著著這麼一個人類曾經餵他吃過飯
「媽~」
淒厲的撼碎整片落地窗,「媽~」
小兒子持續地嘶吼直到聲嘶力竭,烈焰出思念的赭紅色鮮血,直到死去
最後的禮物始終沒送到過,嚴嵩家的莫名其妙好像也不曾真實上演在生活的小區里,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2017年3月1日 星期三

眼見為憑

空氣濕漉漉運送著平地、山凹下從沒有過大量的豐富水分。我 ,一個山下人,也沒有想著有這麼個一天 :會攀上那至高入天的地方來!我喘氣,額上溶出細密的汗珠布滿濁黃的頰上;空氣,也忘了是可以如此的清新?霧,對山的唯一感覺。
阿嬤在小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一件很老很老被遺忘的傳說:「傳說人的今世,總是在追尋前世遺留下的跡痕而倒退找著;或許是瀑布下激起的水花;綻放的一朵彼世花 ,曼硃砂華, 而開心而興奮,所以人才會越活躍過去。過去的組合是由一連串記憶走馬燈,組合而成的;
感動串聯成無數個瞬間的片刻。僅僅少少的片刻,可以衝破時間的流沙,跟隨著另一個ˊ新的生命烙印在你靈魂裡,跟著你來到現世— 這就是所謂的斷線 、亦即印象。

夏至結束了!工作也因入學而告了一段落,提前了幾天收拾很是熟練。今年是我在外住宿的第四年了。也沒留個幾本書,遺憾的大概是被我留在家裡供奉起了的三三吧!承蒙意外的照料,進入了好久以前嚮往的科系,雖然在幾天前我還在懊悔逢人問起一切皆言是填錯的下場,有許多人勸我倒不如轉系吧,一次偶然在鉛板乾坤間發現了這個隱沒已久古老到連我都遺忘的小小夢想。直到現在我還在不斷看著目送一書,另一書〈孩子,你慢慢來〉,一本想看很久的書,在文大的圖書館看見便立馬借回宿貪婪地看著,快到盡頭時看到了一句似曾相似的語法,Ich bin.... ... ,這不是我上周才學到的嗎?人生出現了許多未知的旅途,選了許多調不一樣的插曲,但我們卻始終在當初的街口不停地繞阿繞,直到死去時看著回憶錄方才大悟,離不開的可悲事實,總以為這事跟那事八竿子打不著,我畢業後從事的專業更是天差地遠,有差別嗎?我沒有多大的深謀遠慮,對於未來我也不敢做過多的抓周之舉,對於我目前所學的,我竟也感到十分的滿足,原來是填補了童年那塊小小的缺陷後所帶來的賀禮,我喜歡這次的意外,從此以後我想更多的意外我都會帶著歡喜收下,下一份禮或許我很快地也會收到呢,可說不準了!

幾堂課下來,學了幾種很不一樣唸法,雖然字母都是一樣的寫法;老師們的悉心教導,也讓我愛上了願意走下台的老師亦友的詢問聆聽給意見的美好時光,,雖然盡是些昏欲睡的午後一刻,也真的悄悄尋了後門找周公旦指導了數回的將棋之術... …也沒學會多少,那鈴聲響的真不是時候,又是一陣眾鳥高飛散的;也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立志要吃遍附近,稱霸美食的雄心壯志,但結論卻是:人海,人海,難散盡,一波臨一波…根本也沒情致享受這極美的嵐煙青瑟,提盡所有的腎上腺素速戰速決祭祀之事。某一天,心血來潮得像友人宣告一事,我一定要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無人應聲,這一天又是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再見不見

想念  再見

極難。自以為老的過時間的扼殺;淚,終究會因為乾涸而蒸散得無影無蹤。面對自小即失去的家人而言,不論他是否存在或消逝,在我心裡,我一直希望著時間從來沒抵達那一站,而是僅僅路過沒有停下來,就像自強號沒經歷過小站該有多好。

家,有時只是個意象真實的虛影,有時彷彿存不存在都無所謂,踏進大學,頂著新鮮人的名號遁隱深山裡;原以為已經沒有回家的意義了。但她! 母親, 憑什麼, 不回家照料屬於他的血緣至親 ?

那時,我天天坐在巷口等著娃娃車、等著夕陽落盡奶奶歸來的影子、等著給愛麗絲的鈴聲響起,隨徐風舞起圓滾的肚子、等到天黑,餓了,錯過了晚上的開飯聲,父親前來尋的煙味,一手拎起我的肩帶,帶我回家 ……卻忘了等, 好久好久都沒有回家的母親 ,從此遺忘了… … 

意象逐漸模糊,任憑我多努力回想,上學前母親亦如往常的睡懶覺,自己迅速整理書包日復一日的做著,不覺得奇怪,反倒覺得同學們特不一般。從來沒學會過「依賴」母親的滋味是什麼?經常從字裡行間,冰冷的文字裡體會所謂「母親像月亮照耀我家門窗」杏林子,李惠綿,甚至是到了韓良露那位從未真正執掌大廚的母親:直到過世之後回想,才猛然發覺自己寫了一輩子,吃了一輩子,記了一生父親和姥姥煮的飲食,卻不知道母親到底最愛吃的是哪一道菜。水珠,瞬間盈滿了眼眶, 無可自拔地淌下、滲進心理面的空虛。許久之後,如今再看一回,仍是如此悲壯的場面。我承受不了那種無知的自責感, 一陣精疲力盡之後,撒去盛滿辛酸淚的家鄉味,擤去不珍惜的過往,留下的痕跡終將成為明年後年許久後紀念今日的礫石遺跡, 哪有人會知道其中的悲?